序
作者序
自漢朝以來,儒家把《易經》奉為群經之首,古往今來,大多數註解《易經》作者的國學程度都非常優越,基於尊重原著,所以作註解的時候,難免本著後學的研究態度與虔敬的心情,一字一墨的去作註釋。無奈古昔聖賢的意境高、用辭深奧,絕非普羅大眾所能體會。西周距今年代相去甚遠,就算是父母與子女兩代之間的親子關係,尚有所謂「代溝」的存在,回顧《周易》面世距今己有三千多年,以三十年為一個世代來推論,《周易》原著以及孔子用來解釋《周易》的《十翼》,距今己有八十至一百個世代「代溝」的概念。
古代的表達方式與舉例,難免因為年代久遠,自然與現代文化不同而增加學習上的困難。如果執著於當時的文字部分來作註解,難免曲高和寡,不容易被一般讀者所理解。
筆者魯鈍,在學習過程中也曾經與大家一樣,掌握不了學習的要領,內心非常苦悶。後來機緣巧合,接觸佛學,敬讀了佛祖的「四依法」,尤其「依法不依人,依義不依語」這兩句,更有如醍醐灌頂、讓我茅塞頓開。
《易經》博大淵深,若以簡單的文字及明朗統一的格式與系統來作解釋,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《易經》的哲理是體,能開啟我們的智慧,幫助我們面對人生各種問題,進而解決疑難為用,體用兼備應該是研究任何學術的終極目標,而體與用之間更具有密不可分的因果關係,兩者皆不可或缺。筆者經過無數占卜個案的經驗,把點點滴滴的真實體驗累積起來,反覆不斷印證《易經》的哲理,對本來覺得深澀難懂的《易經》義理,逐漸變得親近起來,彷佛打破樊籠飛彩鳳,揭開枷鎖脫蛟龍。
《易經》既然是一本如此與人生息息相關的偉大經典。可是就算註解《易經》的書本再多,如果因為用詞艱澀,不能讓大家看清楚、聽明白的話,再大的學問若不能與人生相結合,豈不可惜!也許因為筆者才疏學淺,所以比較容易用大眾化的語言來敘述《易經》六十四卦的基本哲理,以及其中的啟示。在下懷抱著赤子之情,作拋磚引玉之舉,希望把我所知道的《易經》義理,用簡易的語句和盤托出。
回顧我學習《易經》的心路歷程很奇妙,我自幼對《易經》的好奇、與不解的童蒙之心為因,當我有幸接觸到正信的佛法之後、得到佛法點化賜緣為果,願將此因緣與君共享,彼此同沾雨露。更願大家為聖賢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,把老祖宗的智慧繼往開來。
前言
研究《易經》,講求「體用兼備」
回顧《易經》的演進史「人更三聖、世歷三古」,尤其經過至聖先師孔子的儒家思想、道德哲理導向後,更大大提升了《易經》的形象與使命。自四、五千年前伏羲氏於新石器時代中晚期始創八卦,三千年前文壬、周公父子作卦辭、爻辭,及至二千五百年前孔子及其弟子作「十翼」來導讀《周易》、讓《周易》一直流傳至今、成為中華文化不朽的經典著作。
有人認為研究《易經》的目的,絕非用來占卜,認為研讀《易經》的主要目的、大體上只是為了明白哲理、了悟人生;對於這種論述,我個人有所保留,因為凡事都有其階段性,在不同的階段、自然有不同的需求與境界。
其實真相很簡單,文王作《周易》的原始動機,本來就是為了占卜。但古昔聖賢荀子說「善為易者不占」,意指「不占之占」才是高層次的占卜;與孫子兵法裡「不戰而屈人之兵、善之善者也」有異曲同工之妙;先賢鼓勵我們要澈底把《易經》學得通透,當我們思想裡無時無刻都蘊藏著《易經》的智慧時,通陰陽、剛柔之理,洞察先機,知所進退,凡事都能順天應人,自然能夠達到「福由自召、祇在心田」的境界,憑藉的是「禍福無門、惟人自召」的基本道理。
我想一位劍客,手中有劍是極為正常的、若再能持劍衛道、更是俠客的表現;當有一天,俠客手中的劍不見了、他說:「手中無劍、劍在心中」;因為當初的劍客早己化身為「劍仙」的境界。反觀學「易」,如法泡製,假以時日、大家自然都可以達到「善為易者不占」的最高境界。
但依筆者淺見認為,《易經》的義理是「體」,必須透過文王、周公所作的「卦辭」、「爻辭」、及孔子所著《十翼》中的「繫辭」、「象辭」、「彖辭」等深入研究、才能更充分學習到《易經》的真髓;但占卜的行為是「用」,透過不斷作占卜來印證易理,愈能體會出其中之奧妙。《易經》是我國淵源流長、高深又實用的人生參謀作業工具,如果只把《易經》侷限於談哲學的範籌,而放棄了它優越的基本使用功能,則未免可惜!
當我們在研讀《易經》時,必先了解自己當下想要學的是什麼?隨著學習層次的不同,在不同階段,把焦點放在適當的地方,我想大家如果能夠用這樣的態度來研習《易經》,才有機會達到「體用兼備」的理想境界。